同石、柳等人在一桌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突然众店家声泪俱下。
听闻紫衣圆脸老板说,他姓朱名大壮,此家酒楼——聚仙楼,也是祖上几代基业传下来的。
谁曾想金人无道,前不久掠夺自己万贯家财不说,还将自己刚刚二八年华,待字闺中的小女——朱雀儿,给掳走了。
还有李掌柜家的千金——李菲儿。
赵掌柜家的——赵嫣然。
钱家的——钱小小。
郑家的——郑婉儿。
杨家的——杨姝儿
不单单是这几家老板的掌上明珠被掳走,镇上的女眷都遭殃了。
满座义愤填膺。
陈结巴气的破口大骂:“金金金金,金贼!挫挫挫挫,挫骨扬灰,不不不不,不足泄恨恨恨恨。”
石无忧见民愤至此,一鼓作气,趁热打铁。“这位是宗泽元帅麾下女将柳将军,此次经过宝地,正好也是一个机会。家有男丁者,何不从军?随我等一同投奔宗泽元帅,杀敌报国,夺回我子民,抢回我钱财,一雪仇恨。”
邻桌的数十名少年郎,热血沸腾。狠狠地拍案叫绝,“好,就听石将军所言,杀敌报国,一雪仇恨。若非家父阻拦我等早就从军了,还望将军说通家父,同意我等奔赴沙场,以身报国。”
朱大壮朱老板急忙挥手示意让他们坐下,神色慌张道:“虎儿休再胡言,国家大事岂是尔等所能枉议的。”
“是可忍孰不可忍?大不了一死而已。”矮个子瘦瘦的朱虎又起身说。“父亲,莫再劝了。孩儿虽小,志在四方,心意已决。”
朱虎那一桌数十人此刻激情澎湃,再也按耐不住,都站起身异口同声道:“我等心意已决。”
朱老板旁边的郑老板心脏都快跳出来了,指着那一桌穿白衣服,身材高大的少年说道:“郑河山,你个逆子,我们老郑家三代单传,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,万一你有个好歹,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亲交代。”
“你个赵大山龟儿子,你走了让我怎么活。”
“兔崽子,李秋水你长能耐了,不要命了。”
“给我住口吧,钱半城你敢去我死给你看。”
“杨百万,你少逞能。”
一场老子与小子的口水战正式拉开序幕。
“我就去,我姐姐都被掳走了,你能忍,我不能忍。”
“死都不怕,害怕啥?”
“都到这个地步了,再不保家卫国,金狗再次来侵略该怎么办?”
“这次夺走我妹,下次没准是我。我们得奋起反抗,不做缩头乌龟。”
“我娘都被凌辱死了,此仇不报枉为人子。”
“士可杀不可辱。”
七嘴八舌……
一片争论。
争论无果……
又一片争论。
柳萱姿心想,这样一直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,只会浪费时间,这事全凭自愿,强求不得。她给石无忧一个眼神。
石无忧领会其意,起身,招手。“大家静一静,听我说几句。”
瞬间,安静。
看来众望所归,才能令行禁止,果真不假。
石无忧接着说:“这些话呢,我说给在场的父亲们听。我们不从军,你不从军,谁来从军?等到敌人再次侵略我们家园的时候,那时候我们连个保家卫国的人都没有了,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,任人宰割,还能活命吗?一个都别想活。我们为了防范于未然,就得有人从军。无论是富家子弟,还是贫穷儿女,都是人,都是爹娘生养的,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。在保家卫国这条战线上,是不分男女老少,不分贫穷贵贱的,我们是一律平等的,我们应该舍小家为大家。”
陈结巴终于不结巴了,一拍桌子,斩钉截铁的说了个“对”字。
众少年也跟着附和。
石无忧见火候到了,遂抽出随身携带的扼魂剑,大手一挥,斩断桌子的一个桌角。
几个掌柜的一看,寒光逼人,心中颤抖。
石无忧举起扼魂剑,大喊:“国家有难,匹夫有责,从军报国,还我山河。”
朱大壮朱老板,心中大为震撼,“好一句国家有难,匹夫有责。此话让人震耳发聩,一语点醒梦中人。我等不能再自私的只为自己的小家考虑了,要为大家考虑。”
“国家有难,匹夫有责,从军报国,还我山河。”
石无忧见已说服他们,总结道:“既然大家爱国心切,今夜已经晚了,那明日一早吧,愿从军者,来此报名。”
“好……”
夜色如酒,却难销忧国之泪。
店家早已安排好了住宿,宴席散罢,众人各自回去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