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月后,早晨,大晴。
柳萱姿早早起来洗漱完毕,做完早饭,将石无忧喊起。
一股饭香味沁人心脾。
“好香呀!”石无忧不住的打哈欠,揉揉迷瞪的双眼。“起这么早,还是有点困。”
柳萱姿白了他一眼。
“行了,别伸懒腰了。这些时日我恢复的差不多了,吃过饭我们就要赶路了,去往东京开封投奔宗泽元帅。途中会路过朱仙镇,到时候在那歇脚,购买两匹骏马,再给你添置几件得体的衣服。看你还穿着我得衣服,不男不女的成何体统。”
正在洗脸的石无忧咳嗽两声,假装被水呛到,扭头面向她,半开玩笑。
“吆吆,姐姐,这是嫌弃我了?得了,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,想当初我也是玉树临风,风流倜傥的美少年,如今沦落到穿女人衣服的如此地步,悲呼哀哉!”
柳萱姿怼道:“徒儿,赶快打住吧。不要再继续自恋撒娇了,为师吃不消了。”
石无忧嘿嘿忍俊不禁。
如今六月初的天,十分酷热,蚊虫又多,走的又都是山路。
一日,两日,三日,这几日石无忧叫苦连天,吃不好,睡不好的。
今日午时,终于临近朱仙镇了,不出意外,天不黑就能达到。
在赶往朱仙镇的路上看到许多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人背井离乡。有的夫妻短褐穿结,扶老携幼,拉车推轮,个个忧心忡忡;更有佝偻拄杖者,黯然神伤,步履蹒跚,背着包袱踽踽独行;最为可怜的是,黄发垂髫的幼稚小儿无人照管,紧紧跟随着流亡群众涕泣涟涟的走着。
忽然有人因为饥饿体力不支,骤然倒下。
这一幕真是应了书上说的哀鸿遍野,饿殍千里。石无忧心中倍感悲凉,义愤填膺地向柳萱姿讨论道:“战争给万民以哀痛,皆是统治者无能之行为,不接受任何反驳。兴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”
柳萱姿闻言缄默,泪流汩汩。过了一会揩去眼泪才接过话茬,“是呀,治者无能,惟苦百姓。”
询问一位老者,才知道他们也是前往朱仙镇的。毕竟朱仙镇是富庶之地,饿死的骆驼比马大,赶往那里也不失为一条求生之路。
此刻正值正午时分,空气中的热浪滚滚,烈日炎炎似火烧,途经一片树林,许多人都在树荫下歇脚就餐。
柳萱姿吩咐石无忧把包袱里的干粮施舍给老幼病残充饥。
“姐姐真是人美心善,菩萨心肠。我们两个也得留点呀!”石无忧见她把所带食物都散布给了难民,饥肠辘辘抱怨道。“这下好了,我们也成难民了。”
柳萱姿瞪了他一眼,“这几日为师我也没有短吃少喝于你呀,更何况今天一早让你饱餐一顿,你比他们幸运多了。少点抱怨吧,回头到了朱仙镇在请你吃夜宵。”
石无忧腆着脸说道:“逗你玩呢姐姐,徒儿只是想找个话题跟你说说话罢了!反正姐姐有钱,姐姐养着我呢,到了镇上也不会亏待我,嘿嘿。”
柳萱姿一句“少拿我消遣啦”终结了话题。
忽然从树丛深处传来“都别动,把值钱的都放下。”
刹那间,惊呆了所有人。
众人惶恐不安,小孩哭啼不止,蜂拥到柳萱姿和石无忧身后以求庇护。
柳萱姿和石无忧斜倚在一棵大树旁正要小憩片刻,听闻此声急忙起身加强警戒。
片刻,十多个粗莽的彪形大汉,簌簌地从丛灌中蹿出来。
柳萱姿镇定自若,不屑一顾的小声吩咐石无忧:“莫怕,此等小孩子过家家的阵仗,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。”
“嗯!”石无忧坚定的看了一眼她,握紧扼魂剑,做出攻击姿态。
他们穿戴着各不相配衣冠鞋靴,都是上好的杭州丝绸所制,大的大,小的小,宽窄不一,可想而知打劫不少过